浮浮沉沉沉沉

偏爱居

水寨新郎

我期盼他能望我一眼,看看我爱着他时的样子,或许那是我最美的年华。很喜欢鸭梨那段

屌屌茹:

all邪


-


一行人出去玩了一次,去湖南的张家界。


有条河叫猛峒河,顺着猛峒河往下走,有一个叫王村的地方。王村原来是一个偏僻的山寨,但因为出现在一部电影里面做了外景,这些年红红火火地被开发出来,有按照电影里面人名,片名命名的地点和酒店,也新增了许多风俗表演:唱歌、对歌、舞路、赛龙舟、求雨拜神的祭祈仪式等等。吴邪似乎对山清水秀的地方情有独钟,王村旁边靠着猛峒河,受其滋养,处处是黛青色的山影,当年依傍水道,是一个交通要塞,繁荣昌盛。他们一行人往村里走,黎簇和苏万跑在前面,跟村里人进城似的,解雨臣在后面举着手机找信号,瞎子和胖子勾肩搭背的,吴邪和张起灵双手揣兜跟着他们。镇上的民居青砖黑瓦,高墙厚壁,比他们的福建水村还要湿润,水声在耳边不断响起来,有女人在河边洗衣服洗头发,碧波荡漾,显得很不真实。


来村里度假的人要么是旅游团,要么是小情侣,现在并不算进入旺季,客人也不是特别多,他们六个男人走进去,许多人出来看热闹。吴邪顺着民居瞅过去,十七八岁的姑娘小伙子,个个漂亮,解雨臣开着摄像头七拍八拍,黎簇和苏万在前面逗狗,瞎子和胖子看见姑娘就吹口哨,姑娘这阵仗看多了,也不脸红,也不说话,戴着个帽子,眼睛黑黑藏在帽檐下,唇红齿白,眼梢飞出个笑来,妩媚的惊心动魄,胖子刚想接住这个媚眼儿,却瞧见媚眼儿根本不是飞给他的,黑瞎子扭头过去看,媚眼儿直直飞到吴邪的脑门儿上,吴邪还没觉得有什么,撸起袖子裤子就和张起灵下了水。


水寨里的水特别凉,凉的吴邪一个趔趄,张起灵抬手去扶,解雨臣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水里了,他拎了一把吴邪的腰,没想到吴邪恩将仇报,起身就朝他泼水,吴邪泼不过他,笑道“小哥救命啊!”,解雨臣还没反应过来,一把水就泼他脸上,黑瞎子站在在远处的水里,说“我徒弟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。”解雨臣和黑瞎子这边儿正打着,张起灵低头给吴邪捉了一只小鱼,那一下子迅如闪电,旁边的小娃娃都看呆了,张起灵捧着手把鱼倒在吴邪的掌心,吴邪笑着盯着看了一会,把鱼“噗通”一下放走。


黎簇和苏万还在岸上,他们被一群人围住,拿了当地的衣服要给他们换,苏万推推拖拖,黎簇倒是换的很爽快,苏万跟他说你疯了吧,换这一套不要钱啊?黎簇没说话,抬手扶他的对襟,苏万打量他几眼,哥们儿还不错呀,他眼珠转了转,说我明白了诶。苏万抬头喊了一嗓子,惊得水鸟昆虫噗噜噜地飞了起来,他喊“吴——老——大——”,黎簇把脸别过去,苏万喊吴老大吴老大!你看鸭梨帅不帅!黎簇踢了苏万一脚,脸腾地红了起来,几秒过去没听见吴邪的回答,可他又忍不住回头看——吴邪正盯着他,一身湿透,暗暗地天色里眼神混着四周银饰叮当。吴邪冲他点点头,比了个大拇指,黎簇和他对视了一眼,眼睛黑黑,十八十九的少年模样揉进了风,旁边的姑娘拉着他和苏万跳舞,跳了两下,口干舌燥,神色拘谨,又有点儿别样的潇洒。


再抬头,吴邪已经不见了。苏万拉他说你别愣神儿了,渴死我了,咱俩去找胖爷要点儿喝的。胖子正坐在桥边,两只脚丫子搁在水里乱划,看起像韩剧女主,盯着远远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,苏万和黎簇顺着看过去,才发现视线尽头是一个水边儿的姑娘,太远了,看不清姑娘的样子,苏万说师傅给我讲过胖爷的往事,他曾经有个心爱的姑娘,只要胖爷一安静,绝对是在想她。黎簇点点头,俩人等待胖子低头换了一瓶啤酒才走过去,胖子叫他俩小逼崽子,然后问“吴邪呢?”苏万摇头说不知道,过了一会,苏万指着一个地方惊呼,“啊!肯定在那儿呢!”


趁着天光还在,他们四个走到吊脚楼前看一场演出,演出演的是从恋爱到婚礼的习俗。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围在边儿上跳舞,舞步有些生涩,可还是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风韵,一个跳舞的男孩和一个跳舞的女孩对视了,一眼像是千言万语。吴邪问张起灵能不能听懂他们唱的是什么,张起灵向他解释了几句,声音太嘈杂了,贴着耳朵,吴邪只听见几句想你,结婚什么的,虽然听不懂,可鼓点合拍,一群人拍着掌,显得流利动听。男孩女孩先是行歌坐乐,唱着唱着互相抛起绣球,解雨臣眼睛追着那绣球看,一只球在他的瞳孔里转,他回头看了一眼吴邪,心里想什么,谁也猜不出来。接着男孩女孩便成双成对,携起手来。再上来个丑婆婆,男小孩扮的,表示是媒人,再喝酒,唱酒歌,显然是求婚宴。但唱着唱着并没有唱拢,而是情绪激烈,剑拔弩张地紧张起来。最后、不知从哪里抬出一顶花斩,从楼上行下来,走入游客中间。黑瞎子凑到吴邪身边,嘿嘿笑了几下,又不知是解释还是什么的,他说,“男方要抢亲了。”


吴邪一行人顺着往后看,看见一只花轿被抬了进来,人人都想看的清楚, 看清之后,纷纷闪出一条道。花轿挂着红绸,四角飞着银铃,红彤彤一顶,男孩子扛在肩上,前面是女孩子领着,后面喇叭笛子,仿佛一道红冲破了水寨的浅绿绛青。黎簇正在“敦敦敦敦”喝啤酒,听见苏万说他们在玩儿抢亲立刻把啤酒瓶儿摔了往那边儿跑,苏万看着他的背影,说丫急什么啊,抢的又不是吴邪,就算抢得是也没你的份儿,赶着去抬花轿?


黎簇挤到了人群里面,直喘气,水里飘过来几面舟,是其他的游客也来凑热闹了,这是水寨里大家最喜欢的游戏,姑娘们不好意思往前凑,因为这里面有恶作剧的意思,却又带着些对今后的向往。黎簇找见了吴邪,往那边走,花轿前面领头的姑娘眼睛到处瞟,她们在想谁最适合上花轿呢?女游客女村民尖叫着向后跑,一群人见到吴邪一行男人,笑着躲在他们身后,吴邪大笑着向后看他们,对迎面来的轿子避也没避,他想他一个大男人怕什么?正想着,那四个女孩眼睛停在他身上,吴邪僵了一下,抬轿子的男孩也停了,把轿子放下,等着。男孩想去捉吴邪,吴邪大惊,喊你们睁眼看看!我是个男的!周围的爆发出大笑,老人也笑了,一个老头儿对他喊,“怕什么咯!男娃上轿子,不是第一次!”,另一个老头喊,“没啥子!做个开心!做个开心咯!”


那四个男孩当然抓不住吴邪,吴邪往后闪,他喊:“大花大花!”解雨臣笑着,没理他,他喊:“师傅师傅!”黑瞎子嘴上回着“徒弟徒弟!”手也不动,吴邪绝望,大喊:“小哥!”,张起灵捏着他的手,象征性地拉了几下就松开了,黎簇这时候到了吴邪的旁边,却觉得完全插不上手。解雨臣瞧了黎簇一眼,说了句“四个人,齐了。”就冲张起灵和黑瞎子使了个眼色,黑瞎子离吴邪最近,他把吴邪拦腰抱起来,走两步塞进了花轿,围观的人已经快笑到了地上,还有人在喊:“红袍子!红袍子!嫁衣!”解雨臣接过嫁衣,爬上去给吴邪一套,吴邪惊呆了似的看着他们,心想真是哔了狗了,又觉得自己无力回天,把袍子整了整就在花轿上坐着。


张起灵跟那四个男孩说,“我们抬。”三个人就冲花轿走过去,黎簇明白了什么似的,也跟上,张起灵和解雨臣都没在看他,倒是黑瞎子玩味地打量了他几眼,可他也没注意,他还想着花轿里穿红袍的吴邪。心想这里这么多男男女女,那些姑娘是怎么知道,这就是他们最想娶的那一位?


花轿起来了,人围成一圈看着它,村民说这几个抬花轿的小伙子真不一般诶,个个又帅又健壮,轿子抬得又稳又快,过了桥,绕了青石板,吴邪坐在上面生无可恋,哭笑不得,拉回到上轿的地方,吴邪才从上面跳下来。四个人盯着他的红衣服看,他只觉得贼他妈尴尬,赶快脱下来扔给姑娘,他说走吧走吧,可算玩够了,去吃饭吧。这才发现胖子和苏万原来也在,苏万走过去拍黎簇的肩,胖子对吴邪大笑,“咱小天真今天做了一次花姑娘,不知道新郎官儿是哪位啊?”


他们一行人往前走,吴邪和胖子走在最前面,他俩对视了一眼,忽然眼眶都潮了,胖子问吴邪你他妈哭什么?吴邪问那你他妈哭什么?


他们都知道,这太好了,像一场梦。

评论(2)

热度(3057)

  1. 共11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